戴金絲眼鏡、穿白色中山服、華發(fā)叢生、身板硬朗……昨天,已經在重慶秘密“潛伏”了一天的著名作家王蒙,終于現(xiàn)身在公眾面前。無論是在上午的專題報告會上,還是在下午的新聞發(fā)布會現(xiàn)場,年屆七旬的王蒙再度發(fā)揮了文壇大腕的風采,對記者的提問也是收發(fā)自如。
重慶書市結合了讀書和出書
記者:作為全國作協(xié)副主席,你對本屆全國書市最有發(fā)言權?
王蒙:來重慶很多次了,這次感覺最熱鬧。重慶這兩年越來越有文化氣息,政府也倡導多讀書,讓整座城市開始有點書卷氣了。本屆書市辦得非常好,把讀書和出書結合了起來,是件特別有意義的事。當然,這還需要建立一種長效機制,讓這件好事情延續(xù)下去。
記者:這樣的活動增加了重慶的文化低蘊?
王蒙:是的,不過重慶從來就是一座有文化的城市。不管是三國時代還是抗日戰(zhàn)爭時期,重慶都曾經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呵呵,你別說,我還挺喜歡吃重慶的美食,這也是一種文化。
王蒙曾經幾度辭謝文化部長
記者:您的第一本自傳《半生多事》主要講的是年輕階段,現(xiàn)在這部《大塊文章》呢?
王蒙:主要是講的1976年至1988年,我的經歷和一些對人生的感悟。其實這個階段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我莫名其妙當了官,也創(chuàng)作了《蝴蝶》、《風箏飄帶》、《活動變人形》、《雜色》等一大批作品。
記者:人最難的就是寫自己,您怎么看待這本自傳?
王蒙:寫自傳一定要勇于暴露自己,一定要真實,不管是光鮮的也罷,愚蠢的也罷,把真相告訴讀者,包括人生的種種起伏、矛盾。我可以很坦白地告訴大家,我絕對不是只講自己過五關斬六將,我還揭了自己的底。
記者:里面關于你出任文化部長的一段很受人關注,很少有人像您一樣把作家和官位兩者結合得這么好的。
王蒙:其實我書里也寫了,我當官是很矛盾的,曾經幾度辭謝,但卻沒有推掉。那時候我實在沒有時間寫長的文字,在三年任期滿后我就立刻希望離開文化部崗位。
銷量掛鉤中國作家貧富懸殊
記者:您最初出自傳時被曝200萬天價與出版社簽約,對現(xiàn)在作家收入方面怎么看?
王蒙:我先澄清一下,我并沒有直接就把200萬稿費收進了荷包,那只是預付定金。等到三部自傳出完以后,要是發(fā)行不好,說不定我還會掏錢來賠給出版社。
中國作家收入貧富懸殊很嚴重,收入和書的銷量完全掛鉤,現(xiàn)在有些書動輒發(fā)行200萬冊,要是每一本書的稿費僅2元,他們就可以得到400萬。
記者:您對現(xiàn)在文壇的年輕作家怎么看,是不是已經到了一個平民作家的時代?
王蒙:現(xiàn)在這批年輕作家的作品我沒有認真閱讀,但是從比較小的年紀就開始寫書,這本身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我覺得還應該有一些激勵機制,建立一些文學獎。諾貝爾文學獎為什么這么有影響力?原因之一就是獎金高達一百萬歐元,而我們的文學獎獎金也就3萬元人民幣。
百家講壇既有硬傷也有價值
記者:現(xiàn)在《百家講壇》這樣的節(jié)目很受歡迎,這算不算當今文壇的一種潮流?
王蒙:這說明老百姓有一種對文化的期待,但是不要弄得太深了,需要用通俗的語言。
記者:但也有人提出它們在學術上有硬傷?
王蒙:在學術上可能是有硬傷,至于硬傷到什么程度,我不是很清楚。不過就算有,也不影響存在的價值。 (許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