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的生命列車,已經駛近他的終點站。
9月上旬,毛澤東已處于彌留狀態(tài)。爭奪中國最高領導權的斗爭,已經進入了最激烈的階段。
9 月2日,“小兄弟”陳阿大來到北京,王洪文馬上“接見”。陳阿大一回到上海,便傳達了北京最新消息:“中央兩條路線斗爭非常激烈。這是黨內的第十一次路線斗爭。江青同志、春橋同志、文元同志、洪文同志是正確路線的代表。只有緊跟他們,才可能在第十一次路線斗爭中不犯錯誤!”
9月8日,江青來到北京新華印刷廠,請工人們吃文冠果。這種壁厚的果子并不可口,江青卻大講其中的典故:“你們知道嗎?文冠果的另一個名字叫文官果,象征著‘文官奪權’!”
江青的話,透露了四個“文官”——王、張、江、姚的心聲。
江青并沒有參加值班。但是,在毛澤東病重的日子,她不住釣魚臺,住中南海。她在中南海的住處,就在毛澤東住處旁邊。
9月8日,毛澤東的病情已經處于非常危急之中。
據毛澤東醫(yī)療組李志綏、陶壽淇、吳潔、陶桓樂、周光裕、方圻、王新德、翟樹職、潘屏南、朱水壽、薛世文等在1976年10月14日所寫的材料,這樣記述當時的情景:
9月8日,江青一定要主席翻身,醫(yī)護人員堅決說不能翻,翻了危險。江青硬給主席翻身,結果翻身后主席顏面青紫,血壓上升,江青看情況不好,揚長而去。
8日晚我們在搶救過程中,大家分頭緊張工作,江青進來大吼“不值勤的都出去”,我們沒有聽她的。
在毛主席病重的時候,江青拉毛主席醫(yī)療組的醫(yī)生給她查身體。她還要把主席正在用的心電圖示波監(jiān)護器拿去她自己用,我們沒有同意。去天津小靳莊時,不顧主席病重,還要醫(yī)療組一些醫(yī)生陪她去,我們堅決不同意才作罷。
主席生前,江青對醫(yī)護人員橫加指責,經常謾罵“醫(yī)生是資產階級的,護士是修正主義的”,干擾治療。主席逝世之后,我們都很悲痛,江青卻說:“你們不能愁眉苦臉啦,看我現在就很高興!
毛澤東醫(yī)療組的這一揭發(fā)材料,載入中共中央《王洪文、張春橋、江青、姚文元反黨集團罪證(材料之一)》。
9月8日下午六時多──離毛澤東去世只有五個多小時,江青卻心血來潮,突然跑到北京新華印刷廠。
江青怎么會忽然跑到新華印刷廠呢?
據說,江青獲得“情報”:有“特務”在那里搞她的“情報”,搞中共中央的“情報”!
江青所說的“特務”,并不是國民黨特務,而是“黨內最大的走資派派來的高級特務”!
到新華印刷廠搞什么情報呢?
這是因為當時中央領導人的一些講話稿,在新華印刷廠排印。
江青突然跑到新華印刷廠,為的是在那里“查特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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