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1日消息,著名國學大師季羨林8時50分左右在北京301醫(yī)院病逝。 中新社發(fā) 馮磊 攝
季羨林先生前日(11日)去世后,他身邊的朋友對記者說,其實季老最后幾年挺累。每天都很多人來拜訪老人,大部分人對季老的學術成就并不了解,有人甚至問老人“饒宗頤和金庸,你覺得誰厲害?”這樣古怪的問題。老人去世,人們齊聲說“這是學界的重大損失”,那么,我們究竟失去了什么?本報就此向季老的學生請教。
【印度古代語言研究】國內(nèi)最高成就者
中國社科院研究員葛維鈞是季老1979年招收的研究生,對季老的學術成就有所了解。他昨天接受本報采訪時直言,季老最重要的學術成就恐怕還在于印度古代語言研究,也就是梵文和巴利文的研究上。
季老是1930年代在德國哥廷根大學留學時,由“梵文講座”主持人、著名梵文學者瓦爾德施米特教授學習的梵文。葛維鈞說,在梵文方面,季羨林最強的還是佛教梵文的研究。他曾翻譯過一批佛經(jīng),并且在梵文學習方面做了重要的總結性工作。
“季老的印度古代語言研究,在東西方學界有重要的地位,中國現(xiàn)在許多梵文研究者都是站在季老成果的肩膀之上,還沒有人超過他!备鹁S鈞向記者坦言,季老研究的領域太深奧了,以至于老人的博士論文《〈大事〉渴陀中限定動詞的變化》他至今沒有讀懂。“我只了解季老很小一部分,還沒了解透,老人就走了,這正是損失所在!
【吐火羅文研究】無人完整繼承
季老是從哥廷根大學一位80歲的退休教授西克那里學會了吐火羅文。這是一門中亞地區(qū)的古老文字,據(jù)復旦大學教授、季老關門弟子錢文忠講,現(xiàn)在全世界懂吐火羅文的,也就三四人。中亞出土的經(jīng)卷,很多是用吐火羅文而寫,掌握這門語言,翻譯經(jīng)卷,對研究中亞佛教有很重要的意義。
季老生前為吐火羅文的傳承憂慮,他在自己的著作(如《糖史》)里多次提到吐火羅文,以引起人們的注意。他也多次想把吐火羅文傳授給學生,但是他的幾個學生最后大多轉行。只有關門弟子錢文忠學到了一些,但是錢文忠坦言,他還不能完全用好吐火羅文。這也就意味著,隨著季老的去世,國內(nèi)的吐火羅文研究,可能就此終結。
【嚴謹治學和責任感】繼承者寥寥
盡管季羨林先生曾請辭“國學大師”稱號,而據(jù)葛維鈞說,季老的研究重點也確實不在國學方面,但是他被公認的作為中國學術界“象征”的形象,卻不容抹滅,F(xiàn)在這個“象征”走了。
季老的學生、資深媒體人唐師曾昨天對本報記者說,季老之所以能成為這樣一個“象征”,主要因為他是一個有“良心的知識分子”,他冷靜地生活,但又不放棄自己的社會責任感。
老人銷售最好的一本書《牛棚雜憶》記錄的就是他自己經(jīng)歷過的、很多人都經(jīng)歷過的一段歷史。也體現(xiàn)了老人的社會責任感,F(xiàn)在像季老這樣的知識分子并不多。
(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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