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換個角度再看另一方面,你說從政府或者說是開發(fā)商的角度來說,他也為難。大家可以想像一下,如果真要想強制拆遷,動用相關(guān)的力量,恐怕即使18000顆釘子或者說一些輪胎,也攔不住相關(guān)的器械,這幾年之所以出現(xiàn)史上最牛釘子戶等等,來自博弈的另一方政府或者開發(fā)商也在克制,畢竟也要去面對法律、面對公平、面對以人為本這樣的話題,所以我覺得這個問題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難了,我們怎么去解決它,不解決它現(xiàn)在就會成為快速前進,各個城市建設(shè)過程中最大的一個問題,不解決它怎么辦呢?
主持人:
當像南京這位釘子戶在拆遷的事件中遇到自己不滿意的結(jié)果的時候,他能不能訴諸于法律呢?我們的節(jié)目稍后繼續(xù)。
主持人:
今天我們關(guān)注的是拆遷糾紛,接下來我們就再看一個新鮮事,在成都有一個區(qū)政府央求一個被拆遷戶說,我借給你錢,你告我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看一下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播放短片)
解說:
民告官并不稀罕,但官請民告自己,這事就有點意外,更意外的是,政府為了讓這位百姓來告自己,還專門請法院疏通減免原告的訴訟費,甚至還直接借給對方10萬塊錢,非得讓對方將自己送上法庭。這事聽起來,就著實有些讓人想不通了。
古魁,就是政府非得讓他告自己的原告,而借給他錢讓他告自己的是成都成華區(qū)政府。政府讓古魁告自己的官司,緣起于一場拆遷糾紛。
成都市城北將軍碑,現(xiàn)如今,這里已經(jīng)是一片商品樓的工地,但在兩年前,這兒還是一個面積達4萬多平方米的汽配城,汽配城的主人就是古魁。
古魁:
我投資當時投了三千多萬,因為當時那個時候一個是我自己修建,設(shè)計制圖,從各方面做了很多事情。
解說:
古魁說,汽配城原來的生意相當紅火。但好景不長,2006年5月,汽配城突然被政府通知強制拆遷,在拆遷補償方案中,將軍汽配城的總補償金額是878萬元。古魁對這個補償方案并不滿意。
古魁:
我認為他們是沒有任何法律依據(jù),我也不曉得他們用的是哪一條哪一款,給我算出的是八百七十多萬。
解說:
隨后古魁申請行政復議。同年8月,行政復議維持了強拆的決定。古魁和成華區(qū)政府爭論的焦點在于:古魁認為拆遷補償應該按照城市拆遷補償標準計算,而成華區(qū)政府則堅持認為該土地的補償標準應按照集體土地計算。按照古魁的律師計算,如果按照城市拆遷補償標準,將軍汽配城可以獲得高達兩億多的賠償,和政府給出的八百多萬差距懸殊。然而,成華區(qū)政府以不能提供國有土地使用證為由,拒絕按城市拆遷補償標準進行賠付。
在多次跟領(lǐng)導交涉未果后,古魁決定采取極端行動。他雇人開車跟著成華區(qū)國土分局一位局長的車開了一個多月,嚇得這位局長開會都不敢露面,甚至要從后門下班。
古魁:
我找了多少次政府,但是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對我們的事情根本沒有拿出一個解決方案!
解說:
在被這個自稱為“刁民”的人騷擾得不勝其煩后,成華區(qū)政府出人意料地采取了另一種方式。他們委托法律顧問主動做古魁的工作,希望尋求司法平臺解決問題。成華區(qū)政府認為,既然各說各有理,還不如上法院解決。
古魁:
這些領(lǐng)導表了態(tài)就說,我們絕對不干預司法公正,你沒有錢,我們給你找律師給你打,我說要打我自己請律師,但是你們政府必須先給我解決律師的啟動費,最后經(jīng)他們研究同意了,解決律師啟動費。
解說:
上個月,這起罕見的民告官官司進行了一審,雙方在庭上展開了激烈的辯論,目前案件還在進一步審理中。最后的判決結(jié)果能解決雙方的糾紛嗎?這是否是解決拆遷糾紛的一個有效途徑呢?
主持人:
巖松,我不知道你看完這兩個案例之后,你怎么看待這兩個案例中的當事人,一個是剛才的古魁,他居然想用學習遠程爆破的技術(shù)來保護自己的利益,再有一個就是用釘子來保護自己的利益。
白巖松:
你看剛才最后一個鏡頭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就是眼里含著淚,就是他心中的某些弱勢的感覺其實是很強烈的,雖然他在呈現(xiàn)著某種強勢的行為。
我覺得在看完剛才這個的時候,政府出錢,咱們打官司吧,在尋找第三者。我是覺得在我們的生活和感情甚至家庭當中,第三者有時候有點太多了,但是在一些類似這樣的拆遷包括醫(yī)療事故鑒定等等,我們的社會缺乏真正的、具有公信力的、讓人信賴的第三者,它必須是公平的,你比如說在房屋拆遷評估過程當中的時候,一方面是個體,另一方面或者是開發(fā)商,或者是后面有政府的影子,在這個時候如果博弈的話,大家能夠看到強弱對比似乎有點相差懸殊,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真正的第三者,評估的單位或者說司法來扮演這樣的角色,F(xiàn)在我們的第三者經(jīng)常是缺位的,就像在出現(xiàn)了醫(yī)療事故的時候,雙方為什么患者跟醫(yī)生打得厲害呢?作為應該正常存在的第三者,就是醫(yī)療事故的鑒定單位現(xiàn)在還不具有公信力,或者各方面的因素導致它或多或少的帶有醫(yī)院或者醫(yī)療部門的影子,因此,它達不到原本應該期待的第三者所扮演的角色,所以我覺得在房屋拆遷當中,真正具有公信力,有權(quán)威性的第三者的建設(shè)必須提速。
主持人:
你看古魁這個案子就是,古魁和政府之間如果要有一個可靠的、可信的關(guān)于拆遷的條例、法律的話,他們之間的糾紛我想比現(xiàn)在好解決。
白巖松:
是,你看我們回頭去看現(xiàn)在拆遷的條例是2001年的,然后大家也說了,這一年剛通過了《物權(quán)法》,馬上《物權(quán)法》會被大家立即非常簡單地理解成,我們自己的財產(chǎn)神圣不可侵犯。其實不是這樣的道理,舉一個簡單的例子,我們有土地的擁有權(quán)嗎?你擁有的是使用權(quán),你是70年,所以在這個時候就留有了很多的余地,我們比如去其他的國家看到,這么好的城市電線桿子為什么都在外頭?當?shù)鼐驼f,政府敢動嗎?人家土地權(quán)是自己的,我們想把電線桿子埋到地下去,像你們中國一樣,我們得挨家挨戶去談,這個成本太大,我們電線桿子就露外面吧。
你看,我們希望如果真正的我們擁有對土地的擁有權(quán),或者哪怕70年神圣不可侵犯,或者非常平等話,我們應該成為釘子戶,就像釘子一樣牢牢地釘在我們所屬的土地上,同時有很好的第三者評估單位和相關(guān)的司法程序。這之后就要引出一個話題,我覺得如果能快速地建立這一點,我們將來在面對拆遷的時候能做到一手軟一手硬。怎么說呢?一手軟,就是我們在評估過程中你一定要公平,讓大家信賴,甚至有全程的監(jiān)督,而且媒體、信訪、司法各個部門的口都是開的,門檻都很低,最后如果按照這樣一個大家信任過的第三者的評估實現(xiàn)了,你仍然不走,犧牲了效率,那另一手又要硬,用法律的手段等等。其實說起來挺有點傷感的批評,剛才像我們第二個片子看到的這位老兄,其實采用了很多已經(jīng)是非常危險的行為了,他去爆竹廠學了一個月,研究如何來炸政府的樓,然后研究車如果我要是帶著炸藥去炸這個樓,大約需要多少秒,其實大家想像一下這已經(jīng)走到了違法的邊緣,但是大家又看到了他背后的無奈。
主持人:
因為他是弱勢,剛才說到第三方的問題,如果這個第三者也好、第三方也好,只有在第三方面前看起來是實力懸殊的雙方才有可能是平等的,比如就剛才這個例子,成都市區(qū)政府說,我免你幾百萬的訴訟費,你就交十萬就行了,人們很自然就打個問號,你既然能干涉這個,我怎么就不懷疑你能干涉這個后果?
白巖松:
其實這就說到了根上,當我們在呼吁很多的事情在個體和開發(fā)商或者背后有政府背景的城市建設(shè),因為的確我們需要建設(shè),需要舊城改造,這一個公共利益,這就有兩個問題,第一,如何界定公共利益,最后發(fā)現(xiàn)有的打著公共利益的旗號最后變成了一種商業(yè)的行為,政府賣出了地,給開發(fā)商,開發(fā)商借著政府的背景強制拆遷,最后完成了自己的利潤,政府得到了土地的使用費,有沒有其他的費用咱們不知道,這是一個層面。
但是另一方面,我們不能總看到這一種,政府對舊城改造等等城市建設(shè)又必須承擔很大的責任,這是第一點,我們?nèi)绻缍ü怖妫駝t的話,是公共利益的我們應該大家有一個很好的議價的過程,但是打著公共利益的旗號,最后變成了商業(yè),這種事不少見。
主持人:
比如剛才那兩個例子,他們被拆遷之后都蓋上的是商業(yè)。
白巖松:
對,大家心中的不滿就多了。
第二點我覺得最關(guān)鍵的一點,就是我們想要建立真正的第三者系統(tǒng),政府必須從這樣的市場行為中慢慢淡出,不能成為利益的一方占有者,否則你怎么去做運動員的同時還當著裁判員,自然會導致大家強勢心理,感覺我不是跟一個開發(fā)商在戰(zhàn)斗,我是跟開發(fā)商以及背后那個龐大的我感覺他會有各種手段的政府在做博弈,這個時候他就覺得恐懼不安,沒底,就要在房上頂18000個釘子,就要去研究爆竹廠如何如何,看似很強勢,其實很弱勢,所以沒有慢慢政府從市場當中退出行為的話,第三方公正的,門檻很低的中介機構(gòu)就不可能真正的建立起來。
主持人:
你看南京的那位釘子戶雖然目前還暫時擁有他的房子,但是他的房子也是危在旦夕了,成都的房子已經(jīng)被徹底拆了,新的小區(qū)都已經(jīng)建好了,現(xiàn)在的拆遷條例是規(guī)定,你可以告,但是告的同時我還要拆。
白巖松:
所以這個事情我們就看到了,中國的好多事情非常相似,它是在進步中出現(xiàn)的問題,首先我們也要看到進步,雖然這里有你感覺從個體的角度很酸楚的一面,但是另一方面是進步,去年就已經(jīng)下了強制拆遷,但是南京的釘子戶現(xiàn)在沒有拆,他雖然往上釘了很多釘子,其實是他的一種做給媒體或者其他人看的一種行為,真正能那些釘子保護了他的房子,我覺得每個人做評判。
那么在成都這一面,比如我們可以看到,政府出錢讓他打官司,但是我們看到了進步,卻希望進步得更快一點,如果我們的政府盡早地從市場行為中出來,如果建立更快的第三方的機構(gòu),如果物權(quán)法的對民權(quán)保護,對所有權(quán)、物權(quán)等等保護的細則盡早出現(xiàn)的話,我們不就有武器來保護自己了嗎?如果司法的門檻更低,如果我們更考慮以人為本,讓這樣的司法行為更常態(tài)的出現(xiàn)在我們生活當中的時候,隨便一場官司大家去打就好了,最后結(jié)果出來了,我尊重法律的結(jié)果,這不是一個最好的結(jié)局嗎?否則昨天在重慶出現(xiàn)了釘子戶,今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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