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9月24日下午,神舟七號航天員與記者見面會在酒泉衛(wèi)星發(fā)射中心舉行。航天員翟志剛、劉伯明、景海鵬在會上回答了各位記者提出的問題,他們組成的飛行乘組將執(zhí)行“神舟七號”載人航天飛行任務。 中新社發(fā) 楊志遠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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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9月24日下午,神舟七號航天員與記者見面會在酒泉衛(wèi)星發(fā)射中心舉行。航天員翟志剛、劉伯明、景海鵬在會上回答了各位記者提出的問題,他們組成的飛行乘組將執(zhí)行“神舟七號”載人航天飛行任務。 中新社發(fā) 楊志遠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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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里,我們每天訓練在一起,生活在一起,玩在一起,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彼此都明白了
相同的年齡,相似的體重,相近的身高……9月24日,當三名航天員在酒泉衛(wèi)星發(fā)射中心“問天閣”亮相時,不少記者竊竊私語:“真像哥仨兒!”
其實,何止身型接近,翟志剛、劉伯明、景海鵬三人今年都是42歲。他們在成長背景、興趣愛好、性格特點上也都有諸多相似之處。
貧苦出身
如果說苦難是座大學,那么翟志剛、劉伯明和景海鵬手中握有同樣的“畢業(yè)證書”。
翟志剛上學時,母親為了供家里幾個孩子讀書,在老家黑龍江龍江縣劇院門口賣瓜子掙錢。一茶缸瓜子才賣一毛錢,母親起早貪黑,帶回家的是一沓沓皺巴巴的毛票,這就是翟志剛和哥哥姐姐們的學費。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成長起來的翟志剛,雖然是家中“老小”,但非常懂事。他從小就會各種農活,鏟草鋤地都是一把好手,而且還很會炒瓜子。
同樣來自黑龍江的劉伯明的上學之路也充滿艱辛。他讀高中時,家里要同時供5個孩子讀書,以種地為生的父親深感乏力。懂事的劉伯明為了給家里節(jié)省一筆住宿費,每天騎一輛破舊的自行車上學,往返40里地,風雪無阻!八麕缀鯖]有新衣服,帶的午飯也是玉米面大餅子!眲⒉鞲呷龝r的班主任張福林向《國際先驅導報》回憶道。
相比之下,祖籍山西運城的景海鵬境況更糟。父親靠綁掃帚賺點微薄的收入,已經沒有能力同時供3個孩子一起上學,于是決定讓正在念高中的大兒子景海鵬退學。得知這個消息,景海鵬一頭悶在屋里,三天不吃飯。父母都落了淚,終于咬牙決定讓他再讀一年。對這個失而復得的讀書機會,景海鵬非常珍惜,每天最早進教室的是他,最晚出教室的還是他,最后終于考上飛行員。
魔鬼訓練
1985年6月入伍的景海鵬怎么也沒有料到,13年后,他就和翟志剛、劉伯明一起入選中國首批航天員。而今天,他們三人又將締造中國航天史上新的創(chuàng)舉——他們中的一人第一次把中國人的足跡印在飛船艙外的茫茫太空之中?墒钦l又知道,這背后他們付出了長達十年的艱辛。
神舟七號發(fā)射前夕,《國際先驅導報》記者前往位于北京的中國航天員科研訓練中心,近距離觀察神七訓練設備和航天員進行訓練的過程。出艙活動程序訓練模擬器,用于訓練出艙活動期間航天員對氣閘艙和艙外服的操作。它的形狀是個開放式實驗室一樣的房間。房間中央天花板上類似“威亞”的懸吊系統,吊著兩套醒目的航天服。
航天服對面的墻上,“鑲”著一面如同巨型高壓鍋鍋蓋的金屬圓形物,這就是軌道艙通往太空的艙門。解鎖——轉動手柄——開門——套艙門保護罩——關門——取罩——檢漏,隨著每一步的完成,“以假亂真”的計算機仿真技術在各種儀表上顯示出空間設備的工作狀態(tài)。
在這里開關門看上去并不難,不過,同樣的動作換到失重模擬水槽中去完成,就沒有這么簡單了。“航天員在水中練習‘開門’,最初要花上5分鐘,后來逐漸縮短到1分鐘!焙教靻T選拔訓練研究室主任吳斌說。
乍看上去,波光盈盈的圓形失重水槽與游泳池并無兩樣。不過,水下卻另有玄機。遍布水槽壁的指揮、監(jiān)視系統,把岸上的教員和水中的航天員聯在一起。隨著教員發(fā)出一條條指令,航天員在水中的操作,全部顯示在電視屏幕上。
水槽訓練中,航天員穿著120公斤的水槽訓練服,模擬在失重狀態(tài)下從開艙門準備到返回飛船的艙外活動全程。這種姿態(tài)是固定的——與地面的角度是30度,這使得任何一個動作都需要耗費很大的力氣!暗谝淮嗡掠柧毥Y束后,他累得仿佛虛脫了一般!钡灾緞傉f。
協作無間
不過,一切訓練都需要接受最后實戰(zhàn)的考驗。從神五時的1人、神六時的2人增加到神七的3人,這意味著神七飛行任務的難度和強度都增加了不少!疤罩型耆珱]有力的束縛,全靠航天員的兩只手來控制姿態(tài)。如果控制不好、脫離艙體,航天員就真的變成‘太空飛人’了!钡灾緞偢嬖V《國際先驅導報》。
三位航天員能否相互配合好尤為關鍵!拔覀兏饔蟹止,但‘1+1+1’要遠遠大于3。”景海鵬接受《國際先驅導報》采訪時說:“我們在確保完成各自任務的前提下,還必須清楚同伴的任務,每個人都要具備承擔其他崗位工作的能力。一次訓練如果非常順利,我們3個人會互相點個頭,說句‘OK’。這10年里,我們每天吃飯都是面對面,訓練在一起,生活在一起,玩在一起,不用說更多的話,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彼此都明白了。”
他們的協作無間,代表了中國航天人共有的默契。濃眉大眼、英俊帥氣的翟志剛,在當空軍飛行員時就曾成為《中國空軍》雜志的封面“模特”。然而,從神五到神六,“人氣”極高的他兩次入選梯隊,卻兩次與飛天失之交臂。誰都能理解其中的失落。但翟志剛說,誰執(zhí)行任務都與自己去執(zhí)行任務是一樣的,他只能更加刻苦地投入訓練,盡力了就無怨無悔。同樣,神六任務中,劉伯明入選了梯隊。雖然最終沒能上天,但他和其他戰(zhàn)友們一直在地面值班,陪同在天上飛行的費俊龍和聶海勝。
2005年10月12日深夜,太空中的聶海勝即將迎來自己41歲生日時,劉伯明從攝像機畫面里看到聶海勝的面部有些紅——“感覺如何?”聶海勝回答:“很好。這么晚了,還不睡。俊眲⒉髡f:“你都不睡,我能睡嗎?”
對《國際先驅導報》回憶起這一幕時,劉伯明開心地笑了。
擔任神七任務的是3名航天員,但在他們看來,從神五到神七的每一次飛行任務,都是14名航天員共同完成的。(國際先驅導報記者鞏琳萌、于曉泉、劉翔霄、白瑞雪、孫彥新發(fā)自齊齊哈爾、運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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