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龍與華南虎的淵源
老周有著三十多年的捕獵經(jīng)驗,是當?shù)爻雒墨C人。每次有進山的考察,林業(yè)局都找他當向?qū)。但是,周正龍作為一個普通農(nóng)民,為什么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拍攝老虎、證明華南虎的存在呢?
子墨:和考察隊出去了那么多次,看到的都只是腳印,那這次在今年的10月份,你為什么決定要自己上山接著去找華南虎呢?
周:你這個問題香港人也問了一次,你去把那個門推開,把那個本本拿出來一下你看一下。
子墨:給您發(fā)的榮譽證書,周正龍同志在鎮(zhèn)坪縣野生華南虎調(diào)查工作中成績顯著,特發(fā)此證,以茲鼓勵。那拿了這證書就覺得好像是一種榮耀,自己必須接著去找,是嗎是這樣嗎?還有很多照片,顯得比你本人年輕這照片。
周:年輕當時政府縣長都到我屋頭來了,包括林業(yè)局的局長就覃大鵬一個,楊高一個縣長,還有吳平,吳平是一把手這個縣,都跟我說,說,他是這么說的,他說老周我們也不敢跟你說百分之百叫你去拍,因為這個生命危險,他說我們都曉得,據(jù)老百姓講,這個老虎吃過人。我說這個東西,當時我就講的,我說人生有無常,死有地方,不一定我會被它吃掉作為我一個農(nóng)民他看得起,當時我也是這么想的,我說你既是相信我,當時楊高縣長就說的,他說你林業(yè)局給他買個傻瓜照相機,要把這個野生華南虎的照片拍到了就好了。但是我也通過多方面想了的,我當時也沒跟他表態(tài),因為這個東西很不容易,我曉得很不容易。
虎口逃生 一想起來就害怕
鎮(zhèn)坪縣近兩年確立了發(fā)展旅游業(yè)的計劃,雖然沒有直接證據(jù),但今年7月陜西省林業(yè)廳野生虎調(diào)隊專家確認“鎮(zhèn)坪有華南虎存在”,這讓整個縣城都很激動,老周也因為當向?qū)в泄Φ玫搅藰s譽證書和一千元的獎勵,這讓老周很是感動,于是有了老周的獨自拍虎經(jīng)歷。
老周成為“拍虎英雄”之后,他是怎樣追蹤老虎行蹤、怎樣遭遇老虎、怎樣淋濕相機拍攝失敗、又怎樣在老虎面前按亮了閃光燈,種種細節(jié)被媒體廣泛報道。在讀者、觀眾、網(wǎng)友興奮地閱讀著拍虎經(jīng)過、鋪天蓋地地爭論照片真假的時候,遭遇了這一切的周正龍有著什么樣的內(nèi)心世界呢?
子墨:拍到照片了,而且還安全離開了現(xiàn)場,那一刻你是什么樣的感覺?
周:所以你剛才問那個事,你難怪是主持人,本身我當時不講這個事,我假如在這拍的話,這個當中可能有五六里路,一直在下那個陡坎,我頭望到后頭的,我也怕它攆來,一直望到后頭的,那個衣裳打濕完了,邊走一直望到后頭的,一直最后我一個下那個農(nóng)田了,我就認為那天命逃出來了。
子墨:你當時是覺得自己特別幸運,逃脫了,還是覺得特別激動。終于拍到了照片。
周:我當時什么都沒想,只能說今天這個命撿回來了,命逃出來了。
子墨:回到家里的情景呢?
周:這個話我不愿意講了這個話講出來確實也傷心,我不講了,也包括在當中拍的那傷心的事,或者回來你說這個照片的事,我根本不講。所以有的媒體他不理解,他要挖根到底地問,你明知那個東西是死中逃生弄回來的是不是,我現(xiàn)在給你講那個往事,內(nèi)心里也不舒服。
周:本身那個東西,要說實話,我當時感覺眼淚含著,在那上面,我就給你講個實話,我第三次時候,那個老虎抬頭,頭轉(zhuǎn)過來的時候,我想到我那天完了,我房子就這么一個,兒女雖然大了,但沒安家,我難受吧。所以我講的一句,自己把自己逼到絕路上了,不是哪個領(lǐng)導,那你今天老周非要上去,不是這么回事。我作為一個農(nóng)民,也確實證實這個華南虎,山上有華南虎,要把原始照片弄到,所以我前前后后我跟了一個多月,跟了一個多月的時候,我當中回來兩次跟別個幫了兩天忙,剩下的都在山上,你包括下那大雨,歇四天的時候,在五天上頭沒有吃的,我一直就抓那個五味子吃,最后下午挨黑才把腳印找到,你說我多辛苦找那個腳印,你以為就這么上去容易遇到,根本不容易遇到。你又像它走的路,你跟到它腳印慢慢這么點,你不然搞一個多月時間。
子墨:聽說你那天晚上回到家里面以后,落淚了,這是你這一輩子惟一一次掉眼淚是嗎?
周:這個話我不好講的了,所以我剛才不愿意跟你講就是這個理由,我可以說五十幾沒流過淚,包括我父母死我都沒流過淚,因為當時我那個兒女都來了,一看到那個照片,我都不想回憶了。我不管他別人家怎樣說,我反正這個就是,我到現(xiàn)在也難想。
周正龍的妻子羅大翠一直反對他上山拍老虎,除了要獨自承擔家里、地里全部的勞動,還天天為他擔驚受怕。在周正龍成為拍虎英雄之后,羅大翠只是心里松了口氣,關(guān)于拍攝老虎的經(jīng)過她并不多問,周正龍在拍照片的過程中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她也只能是猜測。
子墨:他拍了照片回來,他告訴我們,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會后怕,想起來就怕,你有感覺嗎?
周妻:晚上他睡睡就這么彈,那是真的,經(jīng)常他這么一彈我就喊,把他喊醒,他睡到鋪上他經(jīng)常這么彈,這最近不了,那就是開始拍到老虎照片的時間。
子墨:持續(xù)了多久?
周妻:好幾天。
子墨:你能感覺那是恐懼是害怕嗎?
周妻:我估計是他當時,肯定還是見到老虎嚇了下,害怕的感覺他肯定。
周:我一睡著,就夢見那個虎咬牙切齒撲上來了,我一直到西安去的頭一晚上都還在做這個夢,你說其他的你不管它怎么說,你說包括縣上的領(lǐng)導跟我說,專家教授說,你不管怎么說,我就是這回拿那個命,總的來說,把那個野生華南虎照片換回來了,跟它有個圓滿的結(jié)局。
子墨:那你現(xiàn)在回想當初的情景,你會覺得后怕嗎?
周:你說要是回憶,往那個神州灣那個方向一回憶我都怕,我本身捕獵膽子算最大的,說起到那個方向去,我心里都抖。因為你看,一直拍下來,我這幾天飯也不想吃,那人渾身都抖。
子墨:那假如你真的因為就去尋找華南虎見不到家人了,你覺得這事值得嗎?
周:也值得,我就算虎把我吃了也值得,不管我家人也好,哪個還找,他找到兩個相機,我里頭,第一宗拍得有華南虎照片,假如華南虎把我吃了,也不是白吃,也能證明鎮(zhèn)坪有華南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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