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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派生詞的轉變,見證的是網民的中國式成長
《國際先驅導報》實習記者趙敏發(fā)自北京 “小胖,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我上個月被就業(yè),這個月工資被增長,你轉告我媽,我沒心情回家吃飯!比绻悴幻靼譓SN上的兩個人在說什么,很遺憾,這說明你已經在飛速發(fā)展的互聯網文化中徹底落伍了。就像當年你不認識芙蓉姐姐也就罷了,竟然連ORZ這等弱智的“象形文字”之精髓都無法領會,簡直不能不被BS(鄙視)。
掐指一算,中國網絡十年,且不說紅了小胖綠了芙蓉,光是網民人數就從100萬躍升至超過3億,網絡音樂用戶量高達2.14億人,即時通訊用戶規(guī)模達到1.95億人,網絡視頻用戶量已經達到1.8億人……而伴隨這些冷冰冰數字的,是更為生動的見證——從“上酸菜”到“打醬油”、從“百變小胖”到新寵“賈君鵬”,這些集結著中國網民草根智慧的網絡派生詞,正以一種出其不意的方式,鮮活地記錄著中國互聯網的轉變。從娛樂至死到參與社會、從聚眾圍觀到網民話語權、從憤怒的謾罵到嘲諷一切,這是網絡派生詞的轉變,也是網民的中國式成長。
網民們的獨特創(chuàng)造力
“網絡就是新生活。”1998年,廣州街頭豎起的這塊廣告牌,鏗鏘有力地宣告了網絡時代的到來。彼時,那些正在一遍一遍電話撥號連接上網的菜鳥們不會想到,日后混跡于網絡的自己將擁有一個集體稱號:網民。
網民,不僅僅是兩億中國人的集合,更是一個能夠創(chuàng)造流行文化形式的群體,而在某種程度上承擔起這種文化形式傳播重任的,正是網絡派生詞。
顧名思義,網絡派生詞曾經并不存在,而是由網絡流行現象催生。比如博客的問世派生出“老徐”;DIY惡搞視頻派生出“做人不能太無極”;而陳冠希導演的一出鬧劇則直接被網友冠以“精(神)分(裂)教”……一句話,只要這個世界還有混亂的娛樂,網民們的創(chuàng)造力就不會消失。
對社會民生的諷喻
“很傻很天真”代表了娛樂圈反諷的一類,“魔獸”代表了對網游執(zhí)著的另一類——在互聯網上打游戲、找樂子,這也曾是中國網民網絡生活的最主要內容。但是隨著互聯網不斷開放,網民對社會的參與度隨之升級,網絡派生詞逐漸誕生了另一類,即對社會民生的諷喻。網絡上“打醬油”看似態(tài)度超然,但也并不只是一句口號,所謂的“醬油恒久遠,一壺永流傳”,便見證了網民社會參與和責任意識的啟蒙。
2007年,世界權威科學雜志《科學》刊登了備受爭議的華南虎照片。但是網友們并沒有去“打醬油”,反而較真地找到了虎照的原型“年畫虎”。
2008年是中國的多事之秋,而網民社會責任感的網絡表達也在這一年井噴式爆發(fā)!笆插\八寶飯”表現出的是網民對政治民生的關注;“俯臥撐”則是對所謂“真相”的嘲諷;“范跑跑”一路跑出道德批判以及人性的反思;“做人不能太CNN”更是民族情緒的極致宣泄……
杭州飚車案的“70碼”還沒有結束,上海倒下的“樓脆脆”仍然不夠堅強,不知出身何地的“賈君鵬”還沒有回家吃飯,而中國網民們已然十分彪悍——當網絡開始占用人們2/3的生活,似乎沒有人再愿意做匿名謾罵的網絡暴民,他們學會用略帶戲謔的口氣嘲諷自我,嘲諷無力改變的現實,順便也嘲諷這個時代。
在網絡上發(fā)聲
2009年夏天,在中國網民崛起之地天涯社區(qū),一篇為網絡派生詞評選投票的帖子被連續(xù)置頂,其中所羅列的網絡派生詞時間跨度長達10年,空間跨度涵蓋了游戲、娛樂以及社會民生;馃岬母,有資深玩家,也有新鮮菜鳥,人們在相互的提問和回復中,完成名詞解釋、溯源追根、以及追憶當年。
“當大陸人叫著‘小強’不斷‘ORZ’,臺灣人也在‘山寨’著大陸去‘打醬油’”——有人甚至就網絡派生詞為兩岸交流起到的巨大作用而專門開新帖進行盤點。
很顯然,如今的中國網民已經不再是一個沒有指向的虛幻詞語,而是擁有強大輿論力量的話語出口,他們不再視發(fā)帖和回帖為兒戲,歷經十年的成長,如今已經成熟——至少,說起“人肉搜索”、說起“被就業(yè)”,那些盯緊中國網民的各路媒體、間諜和黑客們,已經不會再一頭霧水,網絡派生詞已經成了他們了解中國網民乃至中國社會的最佳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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