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jié)后的進京工作大潮,如潮汐般規(guī)律;但是今年,“驛動的心”已不再堅定。
在經(jīng)歷了“蟻族”、“蝸居”等詞語的洗禮之后,一些遠離家鄉(xiāng)尋找夢想的年輕80后們,正在重新考量人生的落腳之地:是在一線大城市繼續(xù)咬牙扛下去,還是奔赴二線城市或者回到家鄉(xiāng)去安放自己的青春?在這個糾結(jié)的思潮之中,有人創(chuàng)造了一個悲壯意味頗濃的詞匯:“逃離北上廣”——逃離北京、上海和廣州。
為什么要逃離?逃離之后的命運又將如何?兩個已經(jīng)成功“逃離北上廣”的80后披露了發(fā)生在他們身上的曲折經(jīng)歷與人生轉(zhuǎn)變。
逃離北京
“蟻族”回鄉(xiāng)當村官
個人檔案
姓名:楊彤楠
年齡:27歲
逃離方向:北京→浙江慈溪
在京身份:保險公司銷售員
目前身份:當?shù)卮骞?
“我覺得自己
快活不下去了”
-楊彤楠離開北京的時候,有關(guān)“蟻族”的說法還沒有流行;如今回憶起那段日子,他很自覺地給自己貼上了這個標簽。2006年大學畢業(yè)之后,他進入一家保險公司成了銷售員;在離開北京之前,這份工作他干了一年半左右,直到有一天,他“覺得自己快活不下去了。”
藏在小胡同里的一間小平房,是楊彤楠和另外3個同事的家,房租四人平攤,每人每月250元錢。雖然這只是一個有四張床的小屋,但他對自己的居住環(huán)境沒什么挑剔:“離西直門只有三四站路,上下班坐公交車很方便!逼綍r早出晚歸,吃飯就靠快餐解決;周末時四個人湊在一起下廚,算是改善伙食。
有兩件事情成了促使他離開北京的直接原因。
一是因為房租的問題,他與房東發(fā)生了口角,打得不可開交。“就是那段時間,我生平第一次撥打了110,后來又生平第一次進法院打官司。”另外一件事,是公司里兩個上級發(fā)生了矛盾,波及到了下面的員工。“我本來只是想憑本事吃飯,沒想到稀里糊涂地卷進了‘辦公室戰(zhàn)爭’!彼浆F(xiàn)在都覺得自己很委屈。
2008年1月春節(jié)前,身心俱疲的他辭去工作,收拾起全部家當回了老家。
收入少了一半,積蓄卻多了
離開北京的時候,楊彤楠身上沒有任何積蓄。在公司里他算是豁得出命干活的,月均收入不到4000元。“業(yè)績差的時候,一個月只掙1000元的情況也有過!
楊彤楠很納悶,自己的生活并不奢侈,但總是“月光族”。
回到浙江慈溪老家,楊彤楠很快便憑借自己名校畢業(yè)的資歷,當上了大學生村官。和在北京忙碌的日子相比,村里慢節(jié)奏的生活讓他感覺閑適了許多:“每天工作三四個小時也就夠了,住在家里又不用為房租發(fā)愁。”村官的工資每月只有2000元錢,“但是小地方消費水平不高,我有一多半的錢都能存下來!
“逃離”北京之后,他的人生發(fā)生的最為重大的變化,是自己很快便結(jié)婚了。
準備著有一天再回到北京
楊彤楠回家,最歡迎他的是爺爺奶奶。“老人疼孫子嘛!钡撬约毫碛幸环蛩悖瑓s沒有告訴兩位老人:“我打算有機會還要回到北京去工作,現(xiàn)在回家只不過是養(yǎng)精蓄銳。”唯一的問題是,他擔心眼下這種安逸的生活環(huán)境,會讓自己變得慵懶了。
“我覺得自己還是很適合在北京這種大城市生活的。”楊彤楠認為,他很喜歡北京文化中的包容性,又很向往那里的硬件條件與繁華。
目前,他給自己謀劃的出路是,先干滿大學生村官的兩年任期,再通過公務員考試的途徑找到更好的職位,最好能夠到北京去當公務員;如果不行,只要有回北京的好機會,他也不會放棄?傊,對于楊彤楠來說,“逃離北上廣”并不是命運的歸宿,充其量不過是一個中轉(zhuǎn)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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