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圖:華人導(dǎo)演李安 中新社發(fā) 李鵬 攝
中新社臺北十月八日電 題:聽“晚熟”李安談成長的煩惱:我的反叛期從四、五十歲開始
中新社記者 李佳佳 黃少華
近年來,奧斯卡金像獎導(dǎo)演李安每每有新作出爐,總會引發(fā)話題!稊啾成健分械耐詰偾楣(jié),《色戒》中的裸露場景,這個以東方文化審美征服全球的華人導(dǎo)演在拍攝的電影中常有離經(jīng)叛道之舉,而在現(xiàn)實生活中卻是一副內(nèi)斂、單純、溫文爾雅的形象。
八日晚,李安攜新作《制造伍德斯托克》(臺譯《胡士托風(fēng)波》)赴香港大學(xué)教授臺北之約,以“這一路走來的我——從臺南的泥土談起”為題,分享他成長中的煩惱,也透視他不為人知的反叛內(nèi)心。
看李安的電影,很多人“覺得有什么被觸動了,一時也說不上”,放在心里,慢慢醞釀、翻攪直至沉淀,在人生的某個重要時刻,悄然浮上心頭。聽他的談話,也有相同感覺。
李安的文化基礎(chǔ)在中國,出生于臺灣的屏東,父親是江西人。自小,李安就蒙受來自父親的教誨,飽受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熏陶,也因此父親的形象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我出生的時候,父親就靜靜地坐在那里,咧著嘴笑著。到了早晨,從不下廚的父親去菜市場,親自買回來一只鴨子做給母親吃,他是那么地開心。”當(dāng)然,身為家中長子,李安始終無法躲避宗族系統(tǒng)帶來的傳承壓力,在父親看來,長子需要做的就是把書讀好,可“我學(xué)習(xí)不好,整個高中三年,我都在躲避身為校長的父親,我不知道看到他是叫爸爸,還是叫校長,或者需不需要敬禮!辈还膭罾畎才碾娪埃退闼髞砟昧藠W斯卡獎,可在父親心里總還是有種“該做些正事了”的感覺。
“我第一次‘純真的喪失’源自于電影《處女泉》!笔煜だ畎驳娜硕贾,他奉瑞典電影導(dǎo)演英格瑪·伯格曼宛若神靈,甚至在籌拍《色戒》最為艱難的階段,李安還一個人不遠(yuǎn)萬里跑去觀摩伯格曼的影展,為的僅是得到這位老導(dǎo)演一個鼓勵的擁抱。
李安不諱言自己當(dāng)時一度納悶與迷惘,三十五年前正是伯格曼的《處女泉》將他的“純真”拿走了,并給了他最陽剛的東西,但如今的感覺卻恰恰相反!八膿肀Ыo我更多的是一個母性的感覺,”李安說,“但沒過多久,我明白了,其實生活就是如此,它就好比走了一圈,”因為伯格曼的這個擁抱,讓瀕臨崩潰的李安充足了電,這才有了之后的《色戒》。也正因為此,李安曾誠懇地說:“我的電影《色戒》獻(xiàn)給伯格曼。”
如今,功成名就的李安開始進(jìn)行全新的嘗試,在新片《制造伍德斯托克》中,他大膽起用新人,并著手從未有過的喜劇創(chuàng)作。對跨文化的駕輕就熟、對戲劇處理的留有余地,現(xiàn)在的李安會說“人生的課程要一步步地走,要給自己回轉(zhuǎn)的余地,也要留給觀眾想象的空間”。
坦承自己屬于“晚熟”的類型,李安說他的反叛期不在十幾歲的年少時,反而從四、五十歲才開始。然而反叛過后呢?他說他用電影探討人生,并一直在尋找人生的意義,“我用一個個故事、一部部電影去詮釋這個沒有答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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