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聯(lián)賽緊鑼密鼓就要開戰(zhàn),那邊金哨陸俊和他的同行黃俊杰、周偉新已被警方帶去協(xié)助調查,掃賭風暴將向何處去,成了一個除警方外再無人能解的謎團。人們普遍相信,如果一查到底,整個中國足壇都沒有幾個干凈的,但人們普遍懷疑,中超真的就能集體降格為中甲,而中甲將順次降格為中乙嗎?不可否認,即使是在集體墮落的中國足球界,同樣有出淤泥而不染者,但這些年來目睹之怪現(xiàn)象告訴我們,從上到下挨個處理,肯定有冤枉的,隔一個處理一個,必然有落網(wǎng)的。
膨脹的私欲并非造就足壇假賭黑的唯一根源,因嚴重缺乏監(jiān)督而客觀產(chǎn)生的縱容,才是最大的罪魁禍首。當以非法手段謀取利益的事情不停發(fā)生在身邊,但卻從來沒有人為此付出代價時,尋常的堅定已無法抵擋誘惑。更可悲的是,當整個足壇的價值觀都已經(jīng)嚴重扭曲,那些仍然堅守著正義的人可能連應得的利益都無法保住。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被潛規(guī)則無情淘汰,對于那些被迫下水的人,我們需要抱以同情。
這樣的原則或許會被貫穿于掃賭風暴中,以海利豐為例,當一名球員必須在踢假球和丟掉飯碗之間做出選擇時,即便他最終選擇了前者,也不應該為此付出太高的代價。這一點,在警方已經(jīng)公布的調查結果中體現(xiàn)得非常明顯。迄今為止,被正式拘捕的基本上都是足協(xié)高官、俱樂部老板、造假中間人,至于球員,少之又少。
球員扮演的當然不全是受害者或被拉下水者的角色,少數(shù)球員在隊中擁有極高的權威,無須經(jīng)過俱樂部或教練,僅憑他們個人的影響,就可以操縱一場比賽。對于這樣的人,自然要與那些涉嫌違法的管理者等同對待。
但即使是近年來仍然涉嫌假黑的俱樂部,多少也都有著弱勢的一面。賄賂足協(xié)官員、賄賂裁判,固然有想要為自己謀取成績利益的動機在里面,但同時,對于那些更為強勢的群體,他們也確實得罪不起。賽季末期,坊間常有某支球隊將要被聯(lián)手做掉的傳聞,被拿來開刀的往往就是那些“不太懂事”的俱樂部。嚴格來說,但凡曾經(jīng)行賄、涉假的俱樂部,都需要接受懲處,但一概而論顯然也有失偏頗。最不可寬恕的,主要還是那些涉賭俱樂部,因無力改變大環(huán)境而不得不去“適應”的,與之有著質的區(qū)別。
即使是事出有因,只要犯了錯,就應該付出代價。警方是否會把所有的問題全都調查清楚,我們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調查也分輕重緩急。從目前情況看,首當其沖的應是俱樂部管理者涉賭和公職人員犯罪———廣州、成都兩俱樂部例外,他們更多起到了突破口的作用。裁判雖然不是直接隸屬于足協(xié),但在足球界,他們也算得上是“公職人員”,收受賄賂吹黑哨,那其實也是一種職務犯罪。
文/隋海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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