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王益一直以為自己應(yīng)該是英雄,但不是紅粉英雄,香艷四射。然而這事兒由不得他,3月30日王益案一審在北京市一中院開庭,檢方指控他受賄1190多萬元。不幸,從事后報道來看,庭審完全被兩名女星掠陣,作料成了米飯,而王益本人卻成了甜點。
一般認為,王益少年得志,官運亨通。其實不然——王益在官場中,一直不如意。王益從北大畢業(yè)后,進入中央顧問委員會辦公廳任秘書近7年。7年秘書,不算長,卻也不短。有那趕上點兒的,當了三四年秘書就外派出去,青云直上。
1992年10月,王益被調(diào)至國務(wù)院證券委辦公室任副主任。證券委主任由當時的國務(wù)院副總理朱镕基兼任,級別夠高,但并無實權(quán),下面還有證監(jiān)會。這樣,王益的活兒和以前差不多,顧問著。
顯然,王益不滿足這種狀況,一年后掛職下海經(jīng)商直奔海南,但只趕上了末班車,喝了幾口海南泡沫。那時,如今響當當?shù)牡禺a(chǎn)商馮侖、潘石屹已從海南撤退,賊精賊精的,豈是王益能比。
商場失意,王益好馬吃了回頭草,1994年任證監(jiān)會副主席,時39歲。大家說他官場得意,或許就是指這個,39歲就副部級了。其實,當時的證監(jiān)會絕無今日顯赫,第一任證監(jiān)會主席是劉鴻儒,乃從人行副行長調(diào)來,并沒有明確證監(jiān)會是正部級單位,王益哪就副部級了?在北京,尤其是從“!崩锍鰜淼,副部級算不得青云直上。
不僅如此,整個證券市場都不受待見,有點像銀行的第三產(chǎn)業(yè),“不行就關(guān)了它”。及至發(fā)現(xiàn)證券市場能為國企籌資,能成為混合經(jīng)濟的廚房,那是后幾年的事。當證券市場做大了,1999年2月王益也平調(diào)到國開行當了副行長,他的仕途到頭了。
或許王益已意識到青天難上,于是作出些道德瑕疵。比如1990年代末,王益幫北大光華EMBA拉生源,一個學生上萬美元學費,據(jù)說金融班40多人大都是沖著王益而來,而王益本人也鬧了個博導桂冠。說這是瑕疵并非避重就輕,當今官員博士滿天飛,而書記市長帶著老板外出投資也被當做正面說辭—王益號召大家智力投資,很正面嘛。
另一個瑕疵是交響樂《神州頌》。據(jù)說王益僅粗識簡譜,沒有接受過一天專業(yè)音樂訓練,但2006年他的《神州頌》演出收入超過800萬元。據(jù)報道,2007年國交演出《神州頌》35場以上,占樂團全年演出總場次的三分之一。事后曝出內(nèi)幕,原來《神州頌》的觀眾基本上是券商和相關(guān)企業(yè)所組織。而為《神州頌》演出做策劃的,是一個叫魏鋒的人,此人是已故“涌金系”掌門人魏東的哥哥。
有評論說,“他們掌握了權(quán)力還不過癮,還想奉天承運掌握人間一切能力,恨不能把藝術(shù)家軍事家歌唱家下棋高手超級木匠之類的名頭全數(shù)占下”。其實恰恰相反,正是因為王益對仕途的失望,才促使他偷閑玩“瑕疵”。王益是學歷史的,深諳中國為官之道,《神州頌》鬧得響亮,但可能會傷了仕途正事。正事既已無望,莫如撿撿芝麻,西瓜嘛,隨緣吧。
庭審中,檢方以3筆受賄案件指控王益。也就是說,王益的犯罪時間段主要是其擔任國開行副行長期間,而并非任職證監(jiān)會期間。此前外界盛傳王益與一些證券公司違規(guī)操作有關(guān),比如“涌金系”魏東2008年4月29日自殺后,大家懷疑王益與之有重大關(guān)聯(lián)。懷疑的另一個事件是史無前例的太平洋證券離奇上市,上市后,股東斬獲約40倍的暴利,股東中包括王益的親屬。
然而,庭審中絕沒涉及這些傳說。有律師認為,在太平洋證券上市案中,王益不是直接負責人,甚至太平洋證券上市也只是行政違規(guī),不構(gòu)成犯罪。但旁人并不這樣認為,他們不惜觸犯刑律,綁架了揭露此事的《證券市場周刊》主編于穎。
瞧瞧吧,大家猜測的證券大案全無蹤跡,呈庭的只是一些尋常受賄故事,數(shù)額也不巨大,全無刺激。于是,記者們?nèi)リP(guān)心女星了。潘石屹在微博中寫道:“這是抓了芝麻,丟了西瓜!辈唤o你西瓜,就只好抓芝麻了。 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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